[7/6~7/10]雲林自助旅行（一）：冠彰，家蓁組

自助旅行，於雲林。

我們落腳於虎尾天后宮二媽廟。這幾日，這座廟宇，望著我們在日頭升起時雀躍的出走，也盼著我們在夜裡平安歸返，一次次的出去，又一次次的回來，一次次的迎向未知，也一次次的反芻過往，因著旅行而生的每份意義，在每個人心底，或許也就植下了隱隱也深深的改變，也或許淺淺的只輕擦了下肩，都好。無論如何，在神明的庇護下，我們一同走過了，這不平凡的五天，儘管平凡，也是種特別。透過這篇紀錄，我期待能與你們分享，旅行中發生的故事，以及旅行中的我們。

◎自助旅行是什麼呢？

在自助旅行之前，我們總會花不少時間和小孩談，自助旅行是什麼？這涉及了對於「旅行」的想像，以及對於「自助」的想像，當這些想像交集而成的「自助旅行」，究竟又會是什麼樣？這邊，我想直接借用士哲這回所寫的雲林自旅課程紀錄第一大段來做說明，請大家參考連結。以下，我將著重在冠彰和我這組的旅行，所經歷的故事，與人。

◎兩張旅行卡片

和小孩談了自助旅行是什麼之後，在這旅行的第一天，我們猜想，新小孩不見得這麼快就能進入旅行的狀態，就連舊小孩和大人，或許也還需要點熱身，畢竟這並不是件太容易的事。因此，士哲準備了一套旅行任務卡，讓每組小孩各自抽兩張，當做這第一天的旅行，一點有趣的引子和方向。說是「任務」，也不算是那麼準確，這並不是非做不可的事，必須完成的事，究竟參不參考，是小孩可以自己來決定的，我們嘗試給出建議，也節制的騰出彈性。 

我們這組抽到的兩張旅行任務卡各自是：「找到一尊不認識的神明，問出祂的名字，跟祂的故事。」、「找一個你覺得有一點刺激，有一點可怕的地方，進去探險。」小孩對第一張卡片興致缺缺，對第二張卡片，倒是引出了點興致，來找一個刺激的地方，成了大夥兒開展旅行的一種視角，和方式。這下，旅行開始了！

◎九個旅行夥伴
幾個大人率先分享了自己喜歡的旅行方式，和想去的地方後，我們讓小孩自己選擇想和哪些大人一起旅行，也保留了在第二天換組的機會(雖然到了第二天，沒有半個小孩想要換組XD)。冠彰在旅行中喜歡吃東西，我則喜歡和遇見的人說話、喜歡往海邊跑，聽完後，思量再三，最後決定加入我們行列的，有阿勛、阿仁、阿維、阿甯、阿倫、阿珊、阿妤，我們九個人，是這回旅行中，既瘋狂又緊密的好夥伴，這五天，還真是十分有意思！

一、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旅行的故事

雲林五日
這次的旅程，大概長這個樣子。

DAY1：虎尾

DAY2：西螺

DAY3：麥寮

DAY4：台西

在討論上，我們九個人倒是挺容易就達成共識了，在點的選擇上，要不追逐著吃而燃燒熱情(一心想去西螺吃西瓜XD)，要不就滿載著想到海邊玩的期待心情(所以到了麥寮和台西)，大夥兒的旅行風格似乎還挺和諧的，總能找出一起都想去的地方。

接下來，故事來了！

DAY1

1.      問路

「現在要去哪裡啊？」討論了一會兒，我們很快就有了頭緒，想去吃冰，也想找看看字卡上建議的：一個刺激的地方。但這些地方，在哪裡？得往哪裡去？特別是「刺激的地方」，究竟怎樣算刺激的地方呢？

有小孩說：「就照家蓁的旅行方式來試看看吧，我們可以問路。」小孩在我身上習得了一種參考途徑，有了點方法，但問路的能力，可沒這麼簡單。這可得先有足夠的膽量迎向路上不熟悉的人，還得費點心思斟酌字句，問出明確一點的問題，至少得是讓人能聽懂的，也得有能力理解且應對別人的回應，讓對話接續開展。這幾日，我們這組的小孩，不斷自主的做著這般的練習。幾個較擅長和人互動的小孩，像阿珊、阿仁，往往一馬當先，其他小孩偶爾會加入其中，這過程，十分精彩。

「冰在哪裡？」「刺激的地方在哪裡？」小孩沿路問去、尋去。有時在語言上卡關了，竹器店阿伯說著台語，一句都聽不懂怎麼辦？需要時，我和冠彰就充當翻譯，但有時候，我在一旁看著兩個語言不通的老人與小孩一問一答的，倒也覺得氣氛自然，不存有尷尬。或許人與人之間的交流，並非仰賴語言才能互相懂得。小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，離開了竹器店。手上拿著阿伯送的一片小竹片，開心的和我分享阿伯給他的禮物，我想，這就是阿伯給小孩的答覆了吧，一份祝福。

「刺激的地方」，這個字卡，讓小孩發展出無限想像。有人說，我們可以先問看看虎尾這附近以前有沒有戰爭的地方，或墳墓，那邊死很多人，一定很刺激。有人說，不然我們也可以去醫院看一看。還有小孩說，不然我們來問看看虎尾有沒有鬼故事或傳說好了。邊走邊問、邊問邊走。像解謎一樣。從戰爭開始問起，在地人毫無頭緒。問到了鬼故事或傳說，小孩討論了一番，還指定要找老人家問看看，可惜問到的人也說不上來。後來經過了醫院，有幾個小孩還真的想進去看一看，冠彰留在醫院外頭陪不想進去的小孩，我則帶著好奇的小孩進去繞了一圈，沒發現什麼，倒發現了一台有著五度C冰水的飲水機，小孩興奮得把水壺裝滿，還跑到外頭和其他小孩分享，像發現了寶藏一樣。目的之外的發現，成了驚喜。

我們順利的吃到了老店的冰。雪泥冰淇淋，真是十分好吃。從二媽廟一路來到這，不算長的距離，正因著慢與迂迴，自主的問與討論，旅行的路已開展了起來。

2.      老冰店的五碼電話

路上，我們經過了一家早已結束營業的老式冰店，和住家與商家並在一塊，沒特別細看，大概會直接錯過的平凡店面。對建築有研究的冠彰倒是注意到了這家店，和店家的招牌，他停下腳步，直說很有意思，很漂亮。還和我分享了這招牌上的電話號碼只有五碼，隨著人口增長，現在已經是七碼了。我聽了覺得有趣，看著看著倒也覺得有意思，也和小孩們分享。「那撥出這五碼，還會有人接嗎？」有小孩問了。我心想，大概是空號了。但撥撥看，感覺也挺有意思的。便拿出手機，兜小孩聚過來，一起按下「22548」，撥號。「嘟~~~嘟~~~嘟~~~」懸疑的等待，連我也跟著興奮起來，如果電話真被接起來了怎麼辦？會不會就這樣通往時光隧道，回到過往？最想和接起來的人說什麼話？腦袋胡思亂想著，大人和小孩都簇擁在手機旁，屏息候著，好不容易，終於傳出了有人在說話的聲音，「電話無人接聽……」。「哈哈哈哈哈哈XD」我們大笑了起來，果然是空號啊。但那短短的十幾秒，小孩和我，或許都神隱進了各自的奇幻時空，藉由行動，迎向未知，原來也挺好玩的。

3.      5元+5元瘋狂加水站

路邊剛好經過了加水站。小孩圍看著一位大哥提著水桶來加水，原本就只是看著，看了好一會兒。冠彰這時突然拿出了五元銅板，問說，要不要來加水？小孩聽了，躍躍欲試，一個一個把水瓶通通拿出來，眼神緊盯著那枚五元，緩緩逼近投幣孔，連我也全神貫注的盯著，一心想捕捉住銅板投入，水從管線流竄奔出的那瞬間！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加水站，看著我們的水杯一個又一個裝滿，小孩邊喝、邊裝、邊喝、邊裝，忍不住覺得神奇，原來五塊錢，可以取得這麼多水。小孩說，加水站比7-11賣的水划算多了，之後幾天我們乾脆都來找加水站吧！五元的水沒了，還喝的不過癮，這回他們又湊出另一枚五元，親手投入！又是一陣瘋狂的相互承水，一個水瓶接著一個水瓶，又笑又叫的，邊喝邊裝的，互相提醒可別浪費了XD

水帶來生理上的滿足，也帶來精神上的喜悅，這神奇的加水站，成了我們的秘密，不能和另一組小孩說的秘密，偷偷畫在明信片上的秘密，旅行中值得分享的事，這是其中之一。

4.      虎尾鐵橋

我們沿著舊糖鐵前進，經過虎尾驛，在這裡逗留了一陣子。大人對手工編製的童玩非常好奇，我和冠彰看見了手工編織的鈴鐺球，和小陀螺。我們各買了一些，回去就能研究，當成之後的教材。小孩們看見了一台做棉花糖的機器，做起了棉花糖來吃。滋味甜甜，有些小孩繞到虎尾驛後方，發現了沒有在行駛的老火車，和舊鐵道。

我們繼續前往鐵橋。鐵橋的門關著，沒有辦法過橋，小孩們就在鐵橋外面爬上爬下，發展出一個槍戰遊戲。我們躲在鐵橋的柱子後面，拿著我們在路上收集的種子子彈，互相射擊。玩了一陣子以後，有小孩從斜坡溜到橋下，找到一個可以爬上鐵橋的通道。戰場轉移了，有的小孩爬到通道上，有的小孩待在斜坡上，拿著子彈，互相進攻。玩累了以後，我們走到一旁的堤岸。我拿出了剛剛買的編織球，和孩子們玩起了丟球的遊戲。我們先討論了遊戲的玩法。在這個地方玩球，很容易把球弄丟。如果從斜坡上面丟球，球飛到後頭的草叢裡，就找不回來了。斜坡下方的人，如果丟得太大力，把球丟上馬路，也沒辦法撿。上面的人，得輕輕的滾，下面的人，也得控制力道，不能丟得過遠。當然也有幾次失誤，但經過了討論，和幾次的練習，小孩們慢慢就知道分寸在哪，懂得保護自己，不會受傷。一旁的女生們，則和冠彰一起編草繩。在河邊的午後，每個人都逐漸找到屬於自己的玩耍方式。

DAY2

1.      西螺，大橋與西瓜

聽說，西螺大橋邊有個西瓜大王。我們決定過去看看。

來到了橋邊，遇到了西瓜大王，阿伯和阿嬤。才知道，原來這裡的西瓜只有三到五月才有，我們撲了個空。跟阿伯聊天，才知道阿伯的孫子是個練家子。今天早上，我才跟孩子們說了一個西螺七崁的故事，裡頭提到了許多武術。聊著聊著，略通武術的冠彰就拿起路邊的一支棍子，比劃了起來。小孩們看得目不轉睛。

阿伯推薦我們去西螺大橋走走。好，那就去走吧。

西螺大橋，橫跨台灣最大的河流，濁水溪，從雲林直通彰化，全長二點多公里。沿途的風景很美，有大山，有大河。但這條路也相當危險，設計者當初沒有考量到行人的需求，並沒有安排行人行走的位置。上橋之前，我們先跟孩子們討論了一陣子。上橋有許多好處，可以完成從彰化走到雲林的壯舉，也能看見美麗的風景；但也要先考慮可能發生的危險，我跟冠彰和孩子們討論了橋上要注意的事情，要緊貼路邊，不能超出路面邊線外。橋上的車車速大多不慢，一定要小心才行。

我們走上了大橋。有些孩子們很期待，快速的往前走。但也有小孩很擔心，我跟會害怕的孩子走在後面，慢慢前進。走到了橋中央，往左看是綿延的河流，往右看，是山脈。風景非常壯闊。到了這裡，就算進入彰化的境內了。今天，我們跨越邊界，從雲林，走到了彰化。

2.      太平媽祖的籤詩

回頭往老街，下起了大雨。我們走進福興宮躲雨。福興宮是西螺的兩間大媽祖廟之一，供奉的媽祖稱為「太平媽」。進到廟裡，孩子們想起了第一天抽到的卡片：「找到一尊不認識的神明，問出祂的名字，跟祂的故事。」要怎麼認識神明呢？要怎麼認識一間廟宇呢？不然就跟神明說說話吧。大人跟小孩們一起到太平媽跟前，開始抽籤。

每個人都關心不一樣的事情。有小孩關心媽媽的工作，有人關心自己的課業跟未來，有人關心感情順不順遂，有人關心長大能賺多少錢。小孩們按照程序，到籤筒裡抽籤，然後搏杯，確定籤詩是不是自己的。問的過程裡面，太平媽竟然就發爐了！媽祖婆，會想要說些什麼呢？抽籤當然是幾家歡樂幾家愁。孩子們抽到籤詩未必看得懂，我跟冠彰就充當翻譯。有的抽到好籤，開心得不得了，一整天都笑嘻嘻的。有的小孩，太平媽則指示要審慎考慮，稍微降低期待，不要把標準放得那麼高。冠彰抽的籤，一下抽到這支，搏沒杯，再抽另一支，還是搏沒杯，一直在兩支籤中間猶疑，好久才有好的結果。彷彿是，太平媽很慎重的在考慮這個問題，給出一個好的答覆。

DAY3

1.      拱範宮

第三天，孩子們想要去海邊，於是，我們過去麥寮。路上，公車經過一間叫做「拱範宮」的廟，冠彰跟孩子們說，這間廟很有意思，建議孩子們下來看看。我們就下車看看。

拱範宮正在整修中，裡頭有點危險。這間廟的建築藝術非常知名，由於施工中，冠彰進去裡面一探究竟，我跟孩子們則留在廟埕玩耍。我們跟廟裡的阿姨詢問，該怎麼前往海邊。阿姨說，要走到海邊，實在是太遠了，大概是不可能啦。如果想去海邊，應該要去台西才對。怎麼辦呢？我們只好在這附近找找樂子了。

2.      生花生

我們沿著廟口出來的大路走，發現一戶人家的門口，幾個阿姨圍坐著，不知在做些什麼？我們過去一看，阿姨們原來在剝花生。他們說，這些花生是生的，是準備要拿去種了。他們問孩子們，要不要吃吃看生花生。這是孩子們從沒嚐過的滋味，吃起來甜甜的，脆脆的，跟熟的花生有一點像，但又不太一樣。阿姨還拿出冰箱裡的熟花生給孩子們吃。有的小孩喜歡生的，有的小孩喜歡熟的。

今天，孩子們在旅途裡，認識了一種新的味道。

3.      Nuin tapucquan

一個文具店裡阿姨跟我們說，可以去麥寮的體育公園玩玩。我們過去看看。

那裡有一個大廣場，旁邊有一些遊樂設施。有一群小孩去到廣場，跑步丟球。我跟另一群小孩到了遊樂設施區，找到一個搖椅，做在上面，搖了起來。

我們在搖椅上聊天。愛聽歌劇魅影的阿倫聊起了音樂，後來，我們聊到了台灣自己的音樂，客家的音樂，原住民的音樂。我唱了兩首布農族的歌謠，一首叫「a na na te to(歡樂歌)」，另一首叫做「Nuin tapucquan(螢火蟲)」。有些歌詞我已經記不清楚了，孩子們就合作，一起把歌詞填上去。填歌詞的遊戲很有意思，一邊要想好玩的詞，一邊還要考慮字數，還有押韻。我們填了好幾種歌詞，像是「Nuin tapucquan，Nuin tapucquan，家蓁坐在那裡好呆呆，看起來就像個乞丐，Nuin，Nuin，Nuin tapucquan」。布農族歌曲跟小孩的語言結合起來，一邊一半。

DAY4

1.      警察局

昨天沒去成海邊，今天，一定要去到。旅程的倒數第二天，我們到了台西。

一樣的問題又來了，該怎麼去海邊呢？吃飯的時候，我們做了一張紙，當做攔便車的道具，上面寫著「載我們去海邊！」。做完以後我們又演練，我扮演司機，讓小孩們練習攔車。我是個壞司機，不斷刁難他們，小孩們還生氣了：世界上哪有這麼不想載人的司機阿？

吃飽飯，冠彰注意到，附近有間警察局。警察局是問路的好地方，我們就先過去探探。

一開始，孩子們有點害怕，不是很敢進去。或許是因為對警察的印象，警察對小孩來說，總是權威的象徵。或者，他們認為警察局是壞人會被抓去的地方，裡面肯定有壞人。我們在門口猶豫了很久，最後，才決定走到裡面問路。

裡頭的警察們都很親切，帶我們去看地圖。雖然是在附近，但海邊實在還有一大段。警察伯伯說，應該是走不到了。不過前一天，士哲組的小孩才走到呢！怎麼會走不到呢？我們在警察局裡面待了好一陣子。裡面有一個羽球場，小孩們玩了起來，在裡面玩丟球遊戲。我跟冠彰則跟局裡的警察們聊天。後來，有一個警察伯伯說，他正好有時間，可以開車載我們去。又另一個警察也說，正好他也可以，不如就開車載我們過去吧！

兩個警察開著車，載著我們跟小孩，往海邊前進。

2.      海邊的包公廟

我們先去了台西的地標，大海螺。我們待在車上看，天空很藍，雲朵層疊，大海螺窩在海邊，好奇著我們這些外地來的人們，到底在做些什麼呢？

本來我們要去海邊，但警察跟我們說，這裡有很難得一見的包青天廟，問孩子們要不要去看。在那附近，也可以看得到海。討論一會兒，我們決定，那就來去吧。

到了包公廟，海清宮，我們進到廟裡，發現了有三把特別的鍘刀：龍頭鍘，虎頭鍘，狗頭鍘。這三把鍘刀有什麼不同呢？我們詢問了廟裡的人，他們說，龍頭鍘專鍘君王(以現在來說，就是總統啦)；虎頭鍘專鍘當官的人；狗頭鍘則是用來鍘平民(也就是我們XD)。小孩說，那我們要是做壞事，就是用狗頭鍘來鍘了。

我們在廟裡繞了繞，然後出去。離廟口沒多遠，就是海了。我們走過去，大家都很興奮。前面，是一大片海，可惜沒有沙灘，沒有辦法下去玩。但就算這樣，孩子們還是有辦法自己找樂子。有小孩找到了一個小魚鉤，又有小孩找到了魚線，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哪來的，孩子們就這樣玩起了釣魚遊戲。在台西的海邊釣魚，雖說沒有真的釣到魚，但釣到了一次美麗的，海風吹拂的回憶。

Day5

這天早上，士哲把孩子們招集起來，問了大家一個問題：這趟旅程裡面，你們有沒有得到過沒有價格的東西？

警察的一趟便車，是沒有價格的東西。阿姨分享的花生，是沒有價格的東西。太平媽給的水，是沒有價格的東西。甚至，這幾天有一樣我們一直享用的東西，也是沒有價格的東西：就是我們居住的香客大樓。這幾天的住宿費，廟方要我們自己捐香油錢，隨喜就好。當然，我們的數額也不隨便，但這真是很大的恩惠。出到外面旅行，就能感受到諸多這些溫暖。

我們和孩子們進到廟裡，跟媽祖道謝。用完午飯，離開虎尾。這幾天孩子們畫的明信片，或許已經在家裡等候了。或許，已經很迫不及待，想分享這次的旅程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