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. 屏東古早是阿猴,萬丹是街仔頭
「屏東古早是阿猴,萬丹是街仔頭。」
這是一句老一輩的台灣人每個人都知道的話,有一首歌把全台灣各地的地名都寫了進去,介紹到屏東的時候就用這句話講到了這兩個地名。
屏東,還有萬丹。
屏東古早是阿猴,萬丹是街仔頭。
大家都知道屏東有萬丹,但有沒有人知道,「萬丹」這個名字,是什麼意思?
1.Panendal社
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好久,主要是種植作物來維生,有時候跟附近的排灣族交換他們打到的獵物。
這裡有很多聚落,像我們這裡叫做Panendal社,另外有力力社、有Dolatock社,還有悲慘的麻里麻崙社。
那天,荷蘭人來了,他們把我們當成Siraya,就像他們在台南遇到的平埔族一樣,用他們的語言要跟我們溝通,我們有聽沒有懂,但大概知道,他們想要統治這裡,要我們聽他們的話,繳納稅金給他們。
他們找我們長老去開會。我們Panendal社的長老,就跟隔壁村落Tapouliangh的長老一起去開了好多次會,他們荷蘭人好像是要跟我們交換,只要我們定時的給他們錢和作物,他們就答應幫我們蓋新的房子還有學校,會教我們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。長老說,他在會議中要求荷蘭人快來幫我們蓋新的房子,給我們住。
他們對我們進行了人口調查,常常有他們的官員來我們村子裡,紀錄我們村莊的人數,還有一些我們生活的上的特色,好像想要認識我們,但又好像沒那麼簡單。
很多聚落就這樣配合著荷蘭人的政策,我們Panendal就是其中一個。
但有些聚落,並不想去開會,也不想被他們「認識」,麻里麻崙就是其中一個。
荷蘭人帶著我們沒有看過的武器和士兵,還有許多順從他們的平埔族的武士,用長長的黑色的管子,對準這些不想順從荷蘭人的聚落。「砰!」一聲,就一個族人死掉。「砰!」,「砰!」「砰!」一個一個聚落,投降。
但麻里麻崙社還是血戰了七天七夜。
隔年麻里麻崙社不去大員,也就是荷蘭人的據點──台南,不去那裡參加一個重要的典禮,荷蘭人又派兵來打一次,這次,燒毀了他們很多的房屋跟糧倉。
2.消失
1653年,對大家來說,都是可怕的噩夢。
可怕的疾病的大爆發,奪走了非常多人的性命。荷蘭人說,因為我們人太少了,要我們跟隔壁村Tapouliangh合併。就像之前Dolatock社被荷蘭人合併到力力社一般。
如果沒有荷蘭人,我們需要併社嗎?
這場疾病的災難,不僅奪走了我們親人的性命,也奪走了我們聚落的名字。
3.萬丹
後來漢人來了,他們把我們叫做上淡水社,隔著一條中港溪,把中港溪對面的麻里麻崙社叫做下淡水社。
漢人來了,他們應該也不知道荷蘭人把我們併社的事,只是給了我們一個他們叫我們的名字。
漢人來了,他們也說要跟我們交換,有的人換土地,有的人換人。我們沒想過土地是誰的,以為土地就是耕種用,他們需要,就跟他們交換吧!他們需要,就借他們吧!
他們說我們的女孩子好漂亮,想跟我們的女孩子結婚,有人說,那就結婚吧,我們一起耕種,一起生活。
Panendal這名字,不知怎地又被提起,只是發音變得有些不一樣,漢人是這麼叫他的,「萬丹」。
漢人好像在我們原本住的地方蓋了幾間房,他們就叫那裡萬丹街。那個年代,蓋個幾間像樣的房子,對漢人來說,挺了不起的。他們在那裏做了個市集,大家都聚在那裏交換一些東西。
有一天我也去那裏走走,確實和我們那時候已經大不相同了,擁擠的漢人還有一些平埔族人聚集,很是熱鬧。
但我聽見一個下淡水社的朋友,用著族語在那裏吟唱地對祖先唱的歌謠,用你們的話意思大概是這樣:
「請你坐下來聽我說說,我的祖先就像大魚,凡事都會走在最前面,那是何其的英勇啊!如今我們這輩的子孫,卻是這麼不肖像風一樣隨處飄搖,你坐下來聽我說說,你坐下來聽我說說。」
屏東古早是阿猴,萬丹是街仔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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