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我們沒有討論,就馬上出發了,超級迅速!
原本,我很擔心這次的討論再被耽擱。雖然孩子們上次已經決定,這次要去技擊館,但是根據之前的經驗,孩子們常常會根本忘了上個禮拜的結論,而又得重新討論。為了避免重新討論過於複雜,我這次還預先準備了一些景點資料,要來當建議景點,以加快討論速度。但孩子們沒有忘記!人一到齊,我們就出發前往技擊館。
由於沒有討論,這次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玩耍。我們到技擊館的時候,也才兩點半而已。看了一下地圖,孩子們決定要到技擊館去,我們就出捷運站,來到技擊館。
技擊館是一棟巨大,但看起來有點老舊的建築物。我一直很疑惑裡面到底在做什麼,但相較於解開這個疑惑,孩子們比較在意要趕快開始玩。孩子們在技擊館一樓的廣場開始遊戲,我們先玩了一場牆壁鬼,然後玩「閃電布丁」。
有長時間可以遊戲,在遊戲中就多了更多彈性,讓小孩可以處理紛爭。通常在遊戲裡面,紛爭有一半都是出於「規則」的問題。有可能是對規則沒有共識,也有可能是現行的規則本身就有漏洞。像是牆壁鬼,只要牆壁一多,鬼就會陷入無人可抓的狀況。只要每個人都碰著牆壁,鬼就完全沒轍了。面對這種狀況,我比較少採取直接介入,修改規則的方式,而是想辦法帶入「招開會議」的方式。大人直接介入雖然可以讓遊戲變順暢,但一方面是少了討論和協商的練習,另一方面則是加重了大人講話的份量,而少了小孩的表達。這次,我們招開了一次會議,在牆壁鬼裡加上一條臨時的規則:不能碰牆超過十秒鐘。這條規則是否有效未必是重點,重要的是,開會討論能不能慢慢變成遊戲裡的一種文化。
「閃電布丁」是一種奇妙的遊戲。我小時候玩叫做「閃電滴滴」。遊戲基本規則是,說「布丁」,就等於紅綠燈的「紅」,鬼不能抓。其他還沒有「布丁」的人,可以從遠方「救」人。方法就是指著已經「布丁」的人說「閃電」,這樣「布丁」就可以解開,人就可以開始跑或走(但鬼也可以抓他)。這遊戲一樣也對鬼有點不公平,但玩起來很刺激,得要隨時注意,幫別人「閃電」,如果所有人都「布丁」,就得由最後一個「布丁」的人當鬼。玩閃電布丁時,原本在一旁和妹妹玩的阿羽也參加進來。阿羽不是很擅長跟其他人一起遊戲,也不熟悉閃電布丁的規則。一開始進到遊戲裡,看起來也像是其他人玩他們的,阿羽玩自己的。但「閃電」這個規則,讓兩邊有了互動。有時候,阿羽成為那個最後還沒被抓到了人,就要由他發動「閃電」,來讓其他人脫困。
更多這樣的遊戲,就可以慢慢讓阿羽跟團體的關係有所變化。
後來,很突然的,我們被趕走了。技擊館的工作人員告知我們,使用這塊半開放的廣場,需要繳交「租金」。我跟孩子們解釋了這件事,我們決定要再尋找新的遊戲地點。阿羽的媽媽美伶,則跟技擊館的工作人員問清楚細則:這個地方,真的是沒有繳租金就不能開放使用的嗎?它不是公共空間嗎?
我們轉移陣地,到對面的體育場,裡面有很長的跑道。到底有幾公尺呢?
我們在這裡跑步,玩耍。我在草地上找到一種長得像聖誕樹的草,孩子們看到也紛紛往草地過去,開始尋找。我們發現這裡的地板有點凹凸不平,可以拓印,就拿著蠟筆,拓出彩色的紋路。
美伶發現,再體育館對面還有一個「極限運動場」,而且可以免費進去。孩子們也說想過去,我們就過去看看。裡面真是非常刺激。
我們沒有滑板或溜冰鞋,就在這裡跑上跑下。一個在這裡練習的國中男生跑過來跟我們說話,示範了一些高超的技巧。它可以從坡道下面,不用手撐就直接上到上頭。甚至不用助跑也可以。他不但示範,還幫爬不上去的孩子拉一把,另外還提醒我們,如果要玩得要穿鞋,不穿鞋可能會刮到腳。這年紀的大孩子,常常還比一般大人好相處,對小孩友善。
我們在這裡跑上跑下,玩了好一陣子,滿身是汗,滿手是灰塵。而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。我們返回捷運站,坐車回去。
我覺得這是一趟重要的旅程。因為這是我們城市旅行從開始到現在,最平順,沒有波折,而玩得最久的一次。這是一次難得的「正向經驗」。正向經驗,能夠讓孩子保有之後繼續面對波折的能力,而且可以保有不放棄的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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